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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青年报特刊:美术视野

2016-12-02 15:45:25   来源:安青网

原墨善色新镜域

◆ 陈忠强

——评杨国新的彩墨国画艺术

现代艺术之父塞尚所开启的艺术境域是“不离开感觉寻找真实”,梅洛·庞蒂讲塞尚是“他在寻找真实,却不遵循必要的法则”,境域也就是海德格尔晚年的“澄明之地”或者“林中空地”。在当下谁能认识到这个问题,他就能找到成功之路,法籍华人艺术家司徒立讲过“艺术作品的境域构成的方式对于中国人来说应该是容易领会的,因为中国传统诗和画就是这样”。安徽籍画家杨国新就是读着中国传统的诗与画长大,当然知道这种境域的重要性。他又是画油画成名,在国画中如何建出属于自己的新境域,这是杨国新人到中年最大的困惑。困惑事实上又是一种无形而又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在主导着他、支配着他个人的思想及技法。困惑推动着他在前行,他在实验、思考、学习等方面来来回回反复,终于成功。他的彩墨国画开启和构建了国画中的一个新境域。

在杨国新的《霸王别姬》和《残梦到江南》国画构图中,在技法上我看到了他敏感的观察力、感受力,他深入的分析、思考及推理能力。他敢于质疑和批判常规的习俗,他要探求新观念和新形式,一个艺术家不能缺少这些能力。孔子讲“大乐比易,大礼比简”,由他传承和发展的“为人生而艺术的音乐”,肯定了艺术本性的美,更要求“美与善的统一;并且在其最高境界中,得到自然的统一”。在这里,我斗胆移花接木到杨国新的国画艺术上,他在《春风含笑》和《赏荷图》中呈现的就是“美与善的统一”,只有内心真正需求美与善存在的时候,艺术家才能够用画面绘制出他的思想,艺术是从他们内心涌现出来的,画面只是一个通道、一个载体而已。

我们的祖先研制出的“墨”,已经被所谓的“画家”浪费得太多太多,甚至变了味道。艺术家在今天的责任就是让“墨”回到祖先的“原墨”上,那种敬重是从内心发出的,落到宣纸上要能生根,在杨国新的《誓言》和《面壁图》中我看到了这种生根的“原墨”。只有手是不可以画画的,画画更需要没有手的思想,只有无形的大手指挥着人的小手作画。其实,杨国新深知绘画“传神的根源,不在技巧,而出于艺术家由自己生命超升以后所呈现出的艺术精神主题,即庄子所说的虚静之心,也即是作品的气韵;追根到底,乃是出自艺术家净化后的心”。

德国人文主义之父尼古拉在晚年写的《论绿宝石》中讲:“艺术形式无非是人的理智的摹本,就像上帝造物是神的摹本一样。因此,人有一种理智力量,这种力量就其创造活动来说,是神的理智的摹本。人创造了神的理智力量的摹本的摹本,就像外在的艺术形象是内在的自然形式的摹本一样。”在杨国新的《相马图》和《消息佳期在此春》中呈现的就是艺术家理智的摹本。生活在后工业化年代的我们,观看任何东西不用说是艺术品,视觉已经缺少直接性,被“中介化”了,直觉的真实性大部分被所谓的知识掩盖,正如贾科梅蒂所讲:“我不再能够直接地看,我通过我的认识来看你。”艺术家在这个后工业时代找到一个新的通道和境域很难,他必须付出常人百倍的努力才行,这一点杨国新是埋在内心的,它印证在创作的数量和质量上。

古人讲“美从善出”。我认为,美从善出来后,经过艺术家杨国新后又回到了“善”,这时的“善”非发出时的善,它是美的第二境界,是大善。如他在《夏梦》和《丽人行》中使用的重彩,我们就不能称呼它叫“色彩”了,而是“善彩”,是色彩的美的最高层次,达到了艺术家的“理想化”状态。批评家和美学家赫伯特里德讲过:“事实上,艺术不一定等于美,这一点已无须翻来覆去地重申和强调。美是一种特别的人生哲学的产物,它具有人的特点,使所有人或万物的价值观得到升华,而艺术则是对自然中万物的理想化,特别是对人的理想化。”杨国新通过画面呈现出来的“善彩”,是对它们“理想化”状态的善的静观。其实,审善的经验也需要艺术家的苦行,自然世界中每一个物和景其实都是瞬间将要消失的,很不稳定,艺术家“善”的想象是一种潜在的本能。例如在《盛夏》系列、《武将》和《芳心初动》作品中使用的斑斓“善彩”和“原墨”令人肃然起敬并感动着我们。

杨国新深知“色彩是影响心灵的手段”(康定斯基),色彩是他经验生活后表现生活的承载体,通过它呈现出内部的生命才有活力。杨国新的色彩符合唐纳德·卡斯比特所讲的“色彩是空间的一部分,并能营造空间感”,艺术的自律就在于巧妙安排线条和色彩的亮与暗、长与短、左与右、圆与方等的视觉绘画关系。在杨国新的《戏剧人物》和《朝霞》中,其人物造型有的充满拙朴和孤傲、有的充满纯真和友善,在设色、墨韵上处理得十分得当。

刘勰的《文心雕龙》支柱理论是“通变”,原指文学发展中的继承和发展问题,我借到艺术家杨国新身上,“通”是“中西”之“通”,“变”是思索后“革命”之“变”,也如理论家水中天所讲:“‘通变’是现代中国美术的核心问题。”杨国新是位接地气、跨中西、知古今的艺术家,他认为,第一自然尊重的是空间和规律,艺术作品是艺术家创造的第二自然,它应该把空间和规律打乱,真正的艺术无法规可循。德国艺术家格哈德·里希特所讲过:“如果绘画包含能解释的意义,并不一定是好作品。一幅作品应该是混乱、不合逻辑、荒谬的。它展示了无序混乱的观点,使人们无法确定,因而难以表达我们意见。绘画向我们展示了多义性和无限性,还没有一种确定的意见和看法出现。”杨国新在《爱情鸟》中呈现的就是这种多义性和无限性,这就是他所追求国画新境域的标准。作品《探戈》主调欢快、画风粗放,表现出新时代人们的精神状态。这幅画无论从语言上还是构图和色彩上都受到他长期画油画的影响,那种来自自身的生命关怀,并迅速地蜕变而为反叛性的思考特征的革命性力量。对主题有多深的度,对自己就有多深的挖掘,对艺术作品就有多真的呈现。杨国新的这种对艺术的态度是先验的,他是用主题构成了“主题”。

国画多是水墨和水墨淡彩表现它的厚重、清新和韵味,杨国新通过思考后把那种本能的经验降低到有深度的“原墨善色”的自由状态。他把自己放在有深度的一个地方,让整个自身都介入这种深度的审美感,让它的存在感饱满起来。他在这种“原墨善色”的经验下,让思考和感觉并列前进,即“思考首先培养感觉,然后阐明感觉;反过来,感觉首先诉诸思考,然后指定思考。思考和感觉的交替构成对审美对象愈充分理解的、辩证法的前进运动”。杨国新形成“存在——深度——我思”的纯体系,这就是杨氏的“原墨善色新境域”国画艺术的特色。

(本文作者系美学博士研究生、中国美院艺术现象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杨国新 生于阜阳,祖籍山西长治,大学毕业。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油画学会理事,安徽省文联副主席,安徽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安徽省美协油画艺委会主任,九三学社安徽省书画院院长,安徽师范大学兼职教授、研究生导师,阜阳师范学院兼职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

2002年赴法国巴黎国际艺术城考察交流。作品曾入选“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第七届、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纪念毛主席‘讲话’发表五十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览”,“第三届全国油画年展”(获铜奖),“当代中国山水、油画风景展”,“当代中国风景艺术展”(芬兰)。

2002年3月在巴黎举办“杨国新油画作品展”;2004年国画作品《霸王别姬》入选“首届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精品展”;2011年油画作品《丰年》入选“金陵百家油画作品展”。作品多被国内美术馆、图书馆及国内外藏家所收藏,并散见于国内各专业画册、报刊。艺术传略载入《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辞典》《中国当代美术家人名录》《中国现代美术家大辞典》等。

 

真山水中见生意

◆ 刘大为

——谈张英才的山水画

山水画作为中国传统绘画的一个主要画种,自魏晋逐步形成之时,便确立了以画家“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达到卧游畅神的目的。进入成熟期后,“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至理名言给山水画带来巨大的发展。进入封建社会后期,对笔墨形式语言的极端关注与士大夫阶层“林泉之志”相结合,在给山水画带来越来越稳定、完满的图式同时,也将其引向停滞与僵化。进入20世纪以后,中国山水画领域产生了一系列重大的变革,从出世到入世,从隐退到进取,从远离现实到亲近生活,山水画完成了审美取向和创作方法上的时代转向。写生无疑是这个转向中至关重要的方式和手段。张英才的山水画创作正是紧紧抓住了写生这个切入点,营造出瑰奇多彩的山水世界。

品味张英才的山水画作,或是秀润葱茏的山村小景,或是苍茫磅礴的青川幽谷,在画家的点线纵横与墨彩交融中映现出自然造化的绮丽。他在看似朴素的描绘中体察生活与艺术的真谛,在墨彩飞扬与大自然的共鸣中感受万物生机。他的画中的村庄总是充满生机,草木总是郁郁苍苍,画面展示的却是多种多样境界。可以是飘逸之神,也可以是沉郁之致;可以是奇妙之秀,也可以是雄劲之骨。总之,积极进取的心态与其对自然、生活的热爱,幻化为艺术表现力的张扬,给观者呈现出华丽多彩的乐章。所有这些正是其关注写生,对真山实水的感悟与模写的结果。

在很多人眼中,写生不过就是搜集素材的一种手段,运用中国画的笔墨语汇对客观山水景物进行艺术性再现,但是写生对于艺术创作其实还有其深层次的意义。在写生的过程中,画家可以从容地研究、探求和提炼富有典型特征的绘画样式,更重要的是在感受生活的过程中寻找具有美感的形式,进而达到画家、作品、自然三者之间的圆融之境,这正是古人所说的“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

张英才在他的绘画实践中就很好地注意到写生的重要作用。他经常深入到各地的山水丘壑体察、感受、写生,在直面自然的基础上熔铸其对自然的真切感悟。其画中或是孤岩郁秀,或是云横秀岭,都直接来源于其亲历的写生过程。他用来结构画面和塑造形象的线条并不是遵循纯粹传统的方法,没有特别突出古典笔墨赋予线条自身的“自律性”和“独立性”,而是把线形与物形紧紧结合在一起,突出山石、树木、建筑对画境构成的意义。画中的木石、山峰、屋舍、云烟都处理得很有变化,尤其注重色度的明暗对比,并大胆地借助色彩来加强画面的效果。他在局部景物的处理和山体的塑造上,很注重对物象质感和体积的刻画。在保持画面整体的中国画风格基础上,他很主动地将西画的一些观念和因素融入到自己的绘画语汇中。正是这种在写生的过程中对笔墨规律的领悟、掌握和拓展,提高其对于画面整体把握的能力。

张英才能够做到这一点与其自身多方面的修养是分不开的。他在摄影方面有多年实践经验和很深的造诣,从镜头中捕捉自然景象的方式当然与绘画不同,但却磨砺了他在有限空间中构造安排画面元素的能力,使他在画面构图与取景方面有了与众不同的独特感受。

中国画艰辛的创作之路需要每一个画家付出辛勤的跋涉和长期不懈的努力,这对张英才来说也不例外。他的艺术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绘画中还有很多需要进一步解决的问题。如在绘画语言的锤炼和选择上,他还要进一步纯化自己的独特形式语言,同时也要进一步拓宽其艺术视野,开阔眼界和思维。但是,我相信以他对艺术诚恳朴实的追求精神,定能在其艺术探索之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功。

2008年冬至于北京

(本文作者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

张英才 1961年3月生于北京,祖籍山东德州。中国美术家协会编审,致公党中央文化委员会委员,中国致公画院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画艺术创作院执行院长。 现供职于中国美术家协会展览部。

2008年参加由中国美协主办的“古韵流村——全国山水画写生展”,同年参加由中国国家画院主办的“水墨本味——当代中国画名家学术邀请展”。2009年参加由中国国家画院主办的“融聚——2009中国国家画院学术邀请展”,并入编作品集;10月作品《锦绣家园》获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提名奖。2010年8月参加“人文北京、写意昌平”画展,作品《古道雄关》被上海世博会收藏;9月作品《双堡》入选第五届北京国际双年展。2011年8月参加由中国画学会主办的“首届明德和融——全国中国画名家邀请展”;10月作品参加由文化部文化艺术交流中心在法国举办的“中华底蕴——中国山水画艺术展”。2012年8月参加“水墨在线——中国画八人展”;9月参加由中国画学会主办的“第二届明德和融——全国中国画名家作品邀请展”;10月参加由中国画学会主办的“神奇的鄂尔多斯——全国中国画名家作品邀请展”。

出版有《盛世典藏·著名山水画家张英才作品集》等专集。

 

重彩玄色与大景花鸟

◆ 贾德江

——郑瑰玺花鸟画的现代转换

在当代中国花鸟画界,郑瑰玺是一位年轻的具有独特艺术风貌的艺术家。他的独特在于他的花鸟画题材选择是独特的,大多以他家乡湖北西部大巴山区神农架的自然景观为创作源泉,通过对山花野卉、杂树藤蔓、珍鸟奇禽、坡石溪流的描绘,去表达他对于原始森林中动植物野、奇、繁、艳的真切感受。他的独特还在于表现形式和手法的独特,画中没有对古人和今人的因袭模仿,而是大自然的神奇时刻感染着他,使他以“大景花鸟”的写意和“重彩玄色”的工笔两种迥然不同的语言,在山野林间花草禽鸟的原生态的描绘中,或筑构大野雄风、强悍瑰伟的壮观,或营造色彩斑斓、神秘幽深的奇景。同时,他的独特还指他能在花鸟画领域的工笔与写意、水墨与色彩、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艺术与生活之间自由出入,熟练地掌握了具有很高难度的中国画语言,把传统花鸟画的工笔与写意推到一个新的境界,为21世纪的花鸟画实现现代转换提供了成功的经验。

他创作的起步阶段,中国文化正经历着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冲击,受其影响,那个时候初入画坛的他,就卷入中国画坛掀起的观念更新的狂飙运动,他的创作取向就没有完全与传统合辙。出于对家乡神农架自然风光的迷恋,20世纪90年代初,他曾画过《月晓清风》《夏木林中听泉语》《梦里南国》《斑斓之秋》《花园信步》《蛙声呈祥》等一批兼具风景特色的工笔花鸟作品,画家大胆地引进西方绘画的观念和方法,注重色彩冷暖变化的表现力,有雷诺阿那种对自然美好的礼赞,有高更式的对生命原始质朴和神秘的探求,也有卢梭梦幻般的人类潜意识的表达。就整体倾向来看,郑瑰玺的这些作品与卢俊的原始主义绘画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以满构图与绚丽的色彩,将热带植物、林中动物描绘得像装饰画般的玄妙,将潜意识化为明确的画面。所不同的是,郑瑰玺的作品没有放弃中国画的元素,更强调“以西润中”的浑然一体,前后空间的交错,在形象、笔墨和色彩的整体综合中,像童话一般,撩拨起观者潜意识深处许多难以名状的思绪和感受,从而有更多的内蕴供人回味。他的色彩的厚重强烈,线条的自由传达,构图的随意丰满,都显示出中国绘画传统的一些优秀基因,但他的作品也因吸取了外来文化而形成与过去不同的新的形态。这一新形态,是对中国画色彩语言系统的拓展,是用浑朴奇幻、五色缤纷的彩墨画风,凝聚成一种新的中西合璧的艺术形式,来表现一个现代人的心灵世界,创作出更为自由、更为广阔、更为美妙的自然时空,充满儿童般的幻想与天真,带有万物有灵的神秘。

我记得,在1994年,这位还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就将这些彩墨交融、瑰丽奇幻的画作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他的个人画展,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和专家的赞许。此后多年,郑瑰玺一直坚持重彩花鸟画的创作,仍然坚持直接从自然风光中撷取形象,较之以往的作品,不仅在构图上更多层次变化,更具视觉张力,还在用色上更加丽而求逸、意态自足,完全洗掉刻画之迹。尤其在用笔上,从传统的求实爽健到现在的意写灵动,勾勒不再是单纯物象的轮廓线,不是画得很实,而是起伏刚柔、轻重缓急、曲直隐显,在对比中形成不同的韵律。他特别善于整幅基调的把握,那些色彩基调像音乐那样富有复调的变化,时而像小夜曲一样缠绵,时而像协奏曲一样和谐,时而又像交响曲一样厚重。他的作品为我们勾画出超越客观世界的永恒的魅力。

屈指一算,郑瑰玺在现代彩墨工笔花鸟画领域的探索已有20年之多,在此期间,他同时又致力于写意花鸟画的创作和研究,可谓工写并举出彩,双向并行绽放。和工笔重彩异曲同工的是,郑瑰玺的写意花鸟依然立足于表现家乡神农架的原始森林的自然景观,而且创造性地采用花鸟与山水的结合,将禽鸟融入原始生态的林莽草地、葛藤藓苔、杂花生树、山涧瀑水之中,以“大景花鸟”的图式,复现了花鸟的自然生态环境,讴歌了原始花树幽深丰茂、生生不息的哲理。这种“大花鸟”意识既不是文人花鸟画一花半叶的小情小趣,也不是文化寓意、人格象征的符号化,而是以自然美的客观存在为基本观念,让那些原来被文化选择所遮蔽的千花万木进入他的视野。其中包蕴着自然的丰富性、生动性是独特的,他也因而是很少受传统程式束缚的画家。

他的画风属于小写意花鸟画,从师承上看,他是用林良、吕纪的笔法,参以陈淳、徐渭、八大具有高逸情趣的水墨精神,将工、写两家合流而成就他独有的半工半写风格。其丰富的笔法、墨法,或以山水与花鸟的意象组合,或以水墨与勾勒的浑然互动,或以双勾设色与没骨并行,或以没骨点与泼墨、倾水相融,或点或线、或线或面、或虚或实、或繁或简、或粗或细、或浓或淡、或藏或露,显示出鸟之如生而多姿,石之玲珑而多态,花之妩媚而多韵,树之繁茂而多致。虽笔意纵横,激情挥洒,却笔中有物,纯化有据,较多地顾及到物形物态与笔墨之间的联系,是基于对象特点而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极富生命力的大自然的本原。他传递的不是文化人的忧患意识与自我遣兴,而是完全出于对自然景观素朴之美的颂扬,是自然世界的美赋予他潇洒灵动的笔墨和宏阔的意境,是自然花鸟世界的生命赋予他作品以蓬勃生机和明丽境界。

他的大景花鸟,取景宏阔,气势夺人,如“大风希声”,骨力遒劲,笔饱墨足,气象雄浑。画家既继承了传统写意画的笔墨表现形态,又表达出更贴近自然的空间氛围,成功地让你在“致广大”与“尽精微”兼而有之的画风中品味花鸟世界的风骨神韵。

在长期的观察和写生中,郑瑰玺练就了捕捉对象特征的瞬间情态的能力,对于原始生态花卉鸟禽生理特征和审美意趣的研究,是形成他半工半写画风的关键。他在运笔挥墨中胸有成竹地寻求着对象的质感、量感及体面关系的转折,从而形成了以线结构和平面化处理为主辅以层次深度的表现、以笔墨为主辅以单纯色彩的造型语言。他特别善于驾驭表现大景花鸟的鸿篇巨制,他不在纸上勾画草图,也不作任何标记,而是在铺纸时凝思,在展毫前凝神。他喜用长锋羊毫去抒写对花形鸟态的感悟与理解,打破了工笔画法与写意画法、山水画法与花鸟画法之间的界限,最大限度地发挥中国画工具材料的性能。他以水墨为主,以书法意味的线描为基本手段,既用传统花鸟画法中的点、泼墨、破墨、泼彩,又辅以传统山水画法中的皴擦、点苔、积墨的渲染;既在近乎工笔的面貌中对禽鸟作形神毕现的刻画,又有率意而为流利活泼的笔精墨妙,他把大气势、大气象、大境界的布局开张与花树多姿、鸟禽多态的动人感受结合为一,把老辣沉厚的大气笔墨与气势磅礴的意境营构结合为一,实现了花鸟画高度概括的综合与吞吐大荒的升华。这种由技进道的追求,是他比一般画家高明的地方。

他的创作经验表明,正是对传统花鸟画形式语言的不断地变革创新,使他的工笔花鸟和写意花鸟具有多层次多侧面的内在蕴含,体现为艺术与生活、艺术与人类交错作用而形成的丰富性。画家意在以自己的艺术去表达人们对自然的憧憬、理想和改变,由此形成了他特有的艺术个性,既是深厚传统与现代精神相结合的产物,也表现出鲜明的艺术风格和时代气息。

显然,郑瑰玺的花鸟画,无论是重彩还是写意,都是他得之于自然而具学养、笔墨、气韵之大境,体现为当代人向人类原始本真状态回归的强烈意向,这是对生命的渴望,对自然的向往。就个体心理状态来说,郑瑰玺作品珍视的是翻腾在胸中的故土情怀,追求的是心灵的自由宣泄与表达,更为重要的则是以天籁般和鸣、交响诗般的野性世界为载体开拓自己的花鸟画道路,向着既定“传统的”又是“现代的”方向发展。

2016年1月5日于北京王府花园

(本文略有删节。作者作者系著名出版家、美术评论家、画家)

郑瑰玺 1992年研修于北京画院。1994年10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郑瑰玺花鸟画工作室导师、中国艺术创作院专业画家、中国职业画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国画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广西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三峡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

作品曾参加美术杂志社主办的“台湾、香港、北京三地当代中国水墨新人展”,中央电视台主办的“新铸联杯——中国画、油画精品展”,“中国画三百家作品展”,“全国第二届中国花鸟画展”,“迎接新世纪——中国工笔画展”,“21世纪澳大利亚展”,“全国第五届工笔画大展”,第二、三、四、五、六届中国美协会员精品展,“首届中国写意画画展”,文化部在日本东京主办的“中国画名家作品邀请展”,中国美协、美术杂志社主办的“西部风韵——中国画名家邀请展”,文化部主办的“中国画名家手卷作品展”,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全国美术作品展。

作品曾在美国、法国、日本、韩国及中国台湾等地展出。多幅作品被收入《全国美术教学范画集》,发表于《美术》《国画家》《江苏画刊》《人民日报》《美术报》等几十家报刊。出版有二十余部个人画集。

 

徽州美人画

◆ 戴敦邦

安徽有座黄山是美甲天下的奇山,有折黄梅戏叫《徽州女人》。《徽州女人》浓缩了徽州浓郁的地方文化,更活脱透现了徽州女人所有的美。徽州的美是独特的,洋溢着浓郁的笔墨情趣。

“女士是位徽州美女,她目下事业有成,在屯溪老街开设了文房四宝公司与花苑,名曰德阳楼。但使吾始料未及的是她竟出示了一大叠近年精心绘制的工笔人物画的彩照,而这些美人画出自桂英女士之手,颇令我平添一些感喟。

工笔仕女画,本来就非易事,能成就为媚而不俗者寥寥,多乃千人一面而毫无个性的概念符号罢了。况时下多见五官畸形、四肢佝偻的生理病变怪态,以及连大脑都萎缩得已难正常思维的呆若木鸡痴傻者,而对正常的人体美的表现似乎已被评贬为落伍。所以翻阅着桂英女士的一帧帧工笔美人图画,吾深感这些作品的内在分量及与悖论的抗争。

桂英女士这些精工细绘的美人画是要耗费许多精力与时光的,可以说是以自己宝贵的青春红颜为代价,来换取哪笔下的帧帧图画。何况这么多的支付还是位妻子和母亲所挤出来的点滴时间。吾总以为靓丽的女人应该去唱黄梅戏、流行歌曲,去劲歌狂舞,不要去画什么最新最美的图画。若是钟情于笔墨艺事,千万别画什么工笔人物画,因为那行当是太苦涩了。吾被桂英女士那孜孜于工笔重彩的人物美女画的精神所感动,她将红颜年华换取那斑斓的丹青业绩。吾又深忧她将更沉溺于笔墨艺事,这茫茫艺海更是无涯难回头。衷心祝愿她的画汇集出版,是可喜的初生子而不是独生子女。

祝她多子多福吧。

癸未秋夜于沪上河畔

(本文作者系著名人物画家)

陈桂英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安徽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工笔画学会副会长,黄山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民革中央画院理事,安徽中山画院副院长兼黄山分院院长,国家友好画院特聘画家。

2014年作品《家园》入选“全国第十二届美展”;2011年作品《春之韵系列之六》入选“首届中国当代百名女画家精品邀请展”,《油菜花开》入选“2011年中国当代花鸟画展”,《春之韵系列之七》入选“2011年全国中国画作品展”,《希望的田野》入选“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全国中国画作品展”;2009年作品《油菜花》入选“全国中国画展”,《春之韵系列之五》获“第三届安徽美术大展获奖作品展”铜奖;2008年作品《春之韵系列之二》入选“庆奥运·全国工笔画展”,《春之韵系列之一》获“第二届安徽美术大展获奖作品展”银奖,《春之韵系列之三》获“浙赣闽皖四省市美术作品展”银奖。

作品《和谐家园》(套四)之一、之二选用为2009年和2011年国家邮政局发行的邮政贺年卡。《童年时光》(套六)为2014年国家邮政局发行邮票。

作品多次在国内外展出并发表在《美术》《美术大观》等刊物上。如作品《我的小学》《家园》分别发表在2004年3月和2007年2月《美术》刊物上。

出版有《新徽派美术家丛书——陈桂英》画册。

“新华/安徽网”、旅游卫视“探秘徽州”栏目、安徽电视台科教频道“天下安徽人”栏目以及安徽宿州新闻网“翰墨飘香”栏目均有专题报道。

 

静默的信仰,如诗般游弋纸上

◆丁爱玲

人生如戏剧一般,每个人都是一个戏子,戏外是生活,戏中是人生。然而作为热爱艺术的人,多半都是多情之人,他们对艺术本身多半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与何人的相识,像是赶赴一场命运的盟约,以特有的方式遇见,茫茫人海,我们神奇地撞衫,天涯咫尺间注定我要走进他的艺术世界,尽显几分命运的神秘。从初识时的印象平平到了解后的刮目相看,我认为他一定不是那颗最璀璨的星辰,却是内心有一片海的人。我一直觉得作品是一个画者内心最直白的映射,因为他的素养在纸上无法伪装,也无处隐藏,一览无余;欲知画的内涵,看人便知,欲知人的品格,读画便是。年过半百,七尺不及,相貌平平,体胖目慈,倒不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形象,引发想要深入了解他的冲动是因为看到他的画作。那个时候他正在西安,为国酒茅台创作系列组画,而茅台这边接待他的人是我老乡也是朋友,有缘一起共进晚餐,才有幸目睹他所画关于酒的28个典故创作的长卷,当时就被深深震撼。因为我知道,像这样的创作,每一幅都凝聚着一个时期复杂的历史背景、特殊的文化形态,画者需要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敏锐视角才能把一个时代的故事浓缩,然后跃然纸上,定格成一幅永恒的艺术画面。更难得的是他的作品工中带写,松弛有度,人物的个性生动鲜明,无重复,笔墨动感十足。让你在一幅静怡的复古画面里感受到发生在那一刻的故事,让你有身临其境之感,这是很难做到的。看画识人,我因此关注了他,果然,他给了我很多惊喜。

出于信任,他给我讲过关于他的很多经历,很多故事,很多感受,这让我更加立体地对他有了一个深入的认知。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他?他给我的感觉不像画,却像是书法。他含蓄,又有一种静默的张扬;他淳厚内敛,却又非常擅长调侃耍二;他落落大丈夫,却又似女子般长情细腻;他能俯身画案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亦能似少年般狂歌热舞。从宏观到微观,从宇宙到自然,万物相对而生,哪样东西不是矛盾而对立的存在呢?就像这个人,他的智慧在于他懂得用哲学的思想来演绎自己的人生,诠释自己的画作。不管是中国传统哲学影响了他,还是他在历经沧桑后的顿悟,他最终的获得就是学会了把控自己,而他也把这种超然的把控力无形地渗透在了画作里,成为他自身文化积淀的精华。

何人,爱竹更爱画竹。画花鸟最能抒情,且不说爱竹一定是君子,但至少有意为君子之心。他画竹喜用偏锋,简洁为上,与其说画,不如说写。他在画竹过程中不断尝试,以书法用笔,篆、隶、行、楷、草五体在他的画竹中基本都能找到特有的定位和感觉。他并没有刻意追求浓淡干湿的效果,而是在构图中强化枝叶的奇妙穿插,重叠处再施以墨色,画出的竹之气质英姿飒爽、摇风弄雨、含霜吐露、冰心玉骨,非常动人。

他笔下的墨竹虽尽显谦谦君子冰心傲骨之气韵,但我更爱他笔下的老屋。如今的画坛鲜有作品是能让人深深为之动容的,看到他笔下的老屋,我真的被带进了一个又一个故事里,想象里,和已远远逝去的光阴里⋯⋯

在他的《老屋》系列作品中,除了很少留白外,几乎都是密密匝匝的瓦片和斑驳的墙面细腻描绘。有时他又在偌大的画面里只用双勾的笔法画几棵树木,有虚有实,而这种虚实疏密互为映衬所形成的大实大虚、大疏大密的章法,营造出了一种厚重而深沉、宁静而平和的肃穆静美,构成了何人作品独具的风采。

在画面色调上,何人有意识强调的是黑白关系,而黑在所有色彩里是最深沉最神秘最能隐藏力量的颜色,黑白色调的选择再次体现了画者深厚的美学修养。他在墙体的裂缝、门窗、石板、台阶,屋顶的天窗、瓦砾及树木和杂草的表现上,画者都力求达到二维的黑白构成效果。有时他又根据画面的不同需要,把密不透风的瓦砾渲染成最浓重的主体色调,并在起伏、穿插、参差、叠压上下足功夫,追求整体的变化。整个大而黑的背景在笔墨的浓淡和运笔的急缓中实现画面的空间感和沧桑感,形成气韵的回还流转,一种沉寂的神秘感跃然纸上,让你展开无限的想象。

一幅幅像上述那样生动的作品,会把你带进神奇的苗家侗寨,想象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也会把你带进古老的巴蜀古镇,领略曾经那般繁盛那般凋零的情境;让你想象在那最南边遥远的潮汕老屋里,曾住过什么样的一位老者——也曾年轻英俊,爱慕过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那里度过了他甜蜜的一生;还让你看到一栋栋静穆的闽西土楼,你会想象着是谁设计建造了这样别致风情的楼阁,在那里生活的人们,拥有什么样的喜悦或者悲伤。在这般无尽的想象中,我似乎明白了画家为何如此热忱地投注心血创作这一系列的作品。如今越来越多的古建筑已然被毁坏、拆迁,时间和历史留下的痕迹将越来越难以寻觅,画者被这些现存的古老建筑深深打动,他用悲悯的画笔记录下了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感动和爱恋,让这些情感和印记长存于纸上,用另一种方式挽留和祭奠。

有道是:“无情莫作画,作画莫无情。”动人心者,无外乎情也。一幅幅简单的画作往往演绎的是一个人的全部世界,一幅能打动人的作品,往往承载了一个能让人为之动容的鲜活灵魂。何人,他静默地前行,把对画的信仰,如诗般在宣纸上游走⋯⋯

(本文作者系青年美术评论家)

何二民 艺名何人,湖南湘潭人。毕业于湖南师大美术系。中国艺术研究院杜滋龄工作室研究生课程班、文化部2012年全国画院专业画家人物画高研班结业。现为国家画院杨晓阳工作室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中外名人艺术研究会文化艺术委员会副主席、雪域西藏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广西书画研究院副院长、《美术界》编委、北海中国画院院长、北海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渭南大学莫斯科艺术学院特聘教授。

2015年国画作品被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作为国礼赠送给外国元首,同年被评为“新中国美术家”。2014年应邀前往美国加州参加“中国画名家走进加州作品展”,并被授予“中美文化交流使者”称号;同年中央电视台CCTV“艺术投资”栏目拍摄专题片《老街幽竹,艺朴心清——中国著名画家何二民》。2012年作品入选由文化部、国家画院主办的“全国画院专业画家作品展”。

作品入选“第四届北京国际双年展”,获“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获奖提名,分别选送日本、韩国展出。作品入选“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获“首届中国线描艺术大展”优秀奖。2007、2008年分别获“全国中国画画展”优秀奖,并出版《何二民中国画作品集》《盛世典藏·著名中国画家何二民作品集》《中国美术家大系·何二民卷》《新中国美术家系列·何二民作品集》。作品分别发表于《美术》《国画家》《美术报》《中国书画报》等专业报刊,其作品被选为高等美术院校教材范图

 

吞舟之鱼 不游支流

◆ 邵大箴

——读曹瑞华写意花鸟画

中国写意花鸟画作为一个传统绘画的重要画种,在其现代艺术发展中其独具的艺术审美价值是其他画种所不能取代的。中国历史上许多画家寄情花鸟,这与对大自然的崇拜与亲和有关,也与画家的追求有关。曹瑞华在其花鸟画创作中,学古而不泥古,致力于情理意象的融合,其作品既有传统笔墨情趣,又具现代审美意味和鲜明的个人风格,平静和韵,意态万千,给人一种直指佛心的感悟,尽展一花一世界的艺术魅力和丰富内涵。

赏读曹瑞华的写意花鸟作品,即可感受到传统水墨的无穷魅力。他能在作品中把自己的细腻情感融入微妙流转的大自然。他的牡丹作品《富贵荣姿四条屏》,随物婉转,与心徘徊,色彩艳丽而不俗,姿态雍容而不靡,通过其笔下的形象,表现出浓郁的东方水墨精神和中国风情。他的石榴画作品,以古拙的书法入笔,布局中和,工写相结,造型结构精细耐品,生机勃勃,苍润浑厚,给人以大气磅礴、气势恢宏的审美享受。其用色古艳清新,浓而不俗,色墨对比强烈,极具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作品和煦生动、意趣盎然,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现代审美情趣。

同时,中国画对境界和笔墨的几近苛刻的要求,让画家必须超越技法层面的锤炼。优秀的国画家,不仅要有高超的技巧,还要具备丰厚的学养、人品、情操。曹瑞华能做到身心、学养兼修并进,加之他的天智、悟性与勤奋,方能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画风,既涵盖了中国花鸟画的传统格局,又较好地完成了传统图式的现代转换,渐趋形成了自己的笔墨语言符号。曹瑞华在深入体悟前人审美精神的同时,他能勤于思考,不仅在创作中传承中国画的艺术精神,同时又能不囿于前辈的笔墨图式。他的作品不是表象上对古人的简单摹仿,而是极力表现对大自然的超越——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更是个体生命形式的外化。

在这方面,他的《吉祥金秋》就非常具有代表性。整幅画作枝干弯曲古朴,表皮爆裂斑斓,石头布满苔藓,而新枝却一派英姿勃发、向上欣荣。榴果敷色明丽而不艳俗,与老干、枯叶相映,更显果粒如珍珠玛瑙,饱含琼浆玉液,累累欲坠,引来孔雀和鸣,尽现丰收、繁荣、和睦、吉庆的寓意,富贵气象与进取精神同溢画中。同时,在呈现繁盛之余又无不洋溢出顽强的生命力。其画意境开阔,气象峥嵘,主次、动静等关系在画面中精妙处理,可见之深厚功力;其墨色变化万千,浓淡、干湿相宜,皴染运用自如,融成一气,笔笔气韵连贯,处处尽显生机。

汉书说:“吞舟之鱼,不游支流。”曹瑞华一方面学习前辈大家的艺术创造精神,吸收传统主流文化艺术的精髓;另一方面承袭他们的品德,更把师长作为圣心贤人,不被现今社会的繁杂和喧嚣艺术环境所误导,悠然自得其乐。这正是其能在艺术领域获取成绩的原因所在。曹瑞华的写意花鸟作品尤其是石榴画作品已获得广泛的好评,得到藏家热捧和画界赞誉。近年来,他的作品频频在大展中获奖、参展,说明其画作受到肯定。凭他的天质和禀赋,他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精彩。作为同道,我们充满祝福和期待。

2014年初春写于北京

(本文作者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美术评论家)

曹瑞华 号石榴堂主人、恒均居士。1953年生于陕州古城。1992〜1993年进修于北京画院彭培泉工作室。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对外友协艺术创作院签约画家、南京金陵十家书画签约画家、中国国画研究院副院长。

1988年作品《春的使者》收藏于中国美术馆。作品曾获“纪念蒲松龄——全国中国画提名展”优秀作品奖、蒙古国美术大奖——成吉思汗勋章。

多幅作品入选“第二届全国花鸟画邀请展”,“中国美协第十六次新人新作展”,“第二届‘金彩奖’美术作品展”,“2006年‘壶口赞’全国中国画提名展”,第三届、第四届中国美协会员精品展,“2008年奥林匹克国际美术大展”等展事。先后在山东淄博、东营及德国弗罗伊登市艺术学院举办个人美术作品展。

2012年为清华大学创作巨幅作品《秋光无限》,中央电视台数字频道“收藏天下”栏目有专题报道。座客中央电视台“魅力中国”栏目,其专访由CCTV书画频道专题播出。

2014年同白云乡、胡正伟、张复兴、满维起、邓维东等10人赴欧洲交流学习。2015年在北京举办中国画名家作品五人展。

与著名美术文艺评论家、学者、北京大学研究员张胜利先生对话专题《遵造化为师,艺术方显人性》,在央视CCTV.COM新闻频道播出。先后在《美术》《美术界》《新闻周刊》《人民艺术家》《亚洲资本》《财富与收藏》《美术市场》等50多家专业报刊上发表作品并予以专题报道。

出版有《曹瑞华作品集》《名家画石榴》《荣宝斋画谱·曹瑞华花鸟画》等专著。

 

积健为雄 大美无言

◆ 贾德江

——吕冰大写意花鸟画赏读

中国画是人类艺苑中的一朵奇葩,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传统瑰宝,大写意花鸟画则是中国画领域最具典型性、本体性和表现性的艺术形式。其点线块面的交织、浓淡干湿的互破,“收奇趣于象外,出大巧于意中”,一片化机弥漫于纸上的神奇视觉效果,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画种无法比拟的。正是这种阔笔纵横、墨渖淋漓的生命状态,使吕冰几十年矢志不渝地默默耕耘在这片土地上。他喜欢大写意的那份潇洒,那份率意,那份酣畅。这位来自西北黄土高原上的画家,宽厚而练达,真诚而睿智,一直以热烈奔放、激越雄强、浑然大气的大写意花鸟画饮誉画坛。

吕冰大写意花鸟画的风骨、神韵、意境,已不是大家所司空见惯的路数。那种大墨粗毫的随心所欲,那种出奇制胜的巧妙构成,那种墨色辉映的落笔气派,使他的花鸟在形、神、意、趣四者皆备之中阳舒阴惨、大美无言,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和灵气。他的花鸟画一派大写意浩荡淋漓之气度,展示了一个以往画史中从未出现过的具有强烈现代气息的表现性意象绘画特征。他的笔墨随情生发,恣肆奔放,大胆地突破了中国画传统中那些已然僵化的禁忌,中法西法,古典现代,在吕冰笔下,已是息息相通、机趣天成,绝不以蹈袭文人画旧辙或他人的轨迹为鹄的。

应该说,吕冰不是那种数典忘祖的传统叛逆者,他尊重传统,重视传统的继承,对民族文化有深层的理解;他推崇徐渭、八大、石涛、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诸大家,甚至在年轻时代,他也曾拼命地吮吸过这些传统的琼浆玉液。然而,吕冰对传统理解的最宝贵处,就在于他抓住了传统发展的原创力,打破了传统的束缚,在强化主观意识、创造意识中自觉地追求对时代精神的表现,追求笔墨自身的发展变革。他思维敏捷,目标明确,下笔大刀阔斧,石破天惊,有一种返璞归真的野趣和难以言状的精神上的震撼性和穿透力。他的创作富有现代化艺术精神,在古代写意画“舍形而悦影”的基础上,又融合了西方现代形式构成中的一些观念与方法,扩大了写意画的印象因素与抽象因素,在经意不经意中追求模糊中的分明,迷离中的清晰,统一墨色中的无尽变化。他把中国画的力度结构与情态结构糅合在一起,把凝重浑厚与潇洒风流和谐起来,在得之于心、应之于手的意象造型中,“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与豪放之外”,幅幅作品无不布局开张而花树多姿、禽鸟多态。他把发现大自然中的美与表现人生理想、审美境界结合为一,把平面空间的笔墨结构与一定的空间层次结合为一,把描绘大的气势、大的气象与动人的感受、精微细节结合为一,把老辣沉厚与简洁清空结合为一,把书法题跋与图式构成结合为一,把笔墨结构的妙解与发挥用水用纸之奥秘统一于用笔,拉开了与生活的距离,拉开了与传统的距离,拉开了与当代流行画风的距离。尽管他的题材不断地作旧,但画境却异彩纷呈,帧帧鲜活,他的艺术已实现了大的综合与大的升华。

强调构图的重要性和图式变化之美,是吕冰出新求变的主要手段,也是治疗“雷同”顽症的良药。吕冰在他的作品中,采用长短、粗细、疏密、藏露、大小、虚实、参差、穿插、叠放等运笔施墨手法,在矛盾对比中使画面达到高度平衡、和谐,尤其是布白的处理,使画面在大开大合中,由实到虚,返虚入浑,时而争让有度,时而顾盼生情,根据理法,根据自然,根据想象与创造,其中不乏借用西法的现代理念,让书法的题款也成为画面的元素,起到绘画所无法替代的作用。这种从固守向自由的转变,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成就了画家所预期的艺术目标。

吕冰的大写意特质,集中表现在他驾驭笔墨的功力和娴熟的表现技艺上。他作画豪放、激越、率真,无所顾忌,纵横不群,以倾泻性的“意”的宣泄为主,气势通贯,变幻陆离又撼人心魄。情绪化的用笔用墨,或凝练厚重,或秀劲含蓄,或浓淡相宜,或虚实有度,或点线交织,或线面浑然,其笔势的婉媚与泼辣,飞舞与蕴藉,其用墨的重叠、渗化与互破带来的墨味、墨层、墨韵的变幻莫测,生出了无尽的意味。

吕冰花鸟画的独特风貌,还体现在他的动物造型的刻画上。吕冰有着极强的笔墨造型能力,数年的观察、写生与积累,使他达到了一种意领神会、生动洒脱的“自由”境地。但可贵的还在于他在表现对象的造型上,更善于极其敏锐地捕捉禽鸟灵动自如的神态和相依相随的亲情。他用笔洗练、简洁、泼辣、率意,对动物形态的大胆夸张不仅突现动物之神,还传达出一种特有的花鸟画之外富有人情味的比兴余韵。古往今来,画鹰画鸡者不乏其人,但像吕冰那样画出鹰与鸡的丰富内涵和文化精神的画家并不多见。

由此看来,吕冰的大写意花鸟的魅力,在于其厚积薄发的深耕细作,在于其积健为雄的大气风神,在于对大写意花鸟语言的总体把握及表现对象的选择,以及图式的建设、形式的构成都有其鲜明的个人特点。所以,吕冰和他的大写意花鸟当之无愧地成为当代画坛引人注目的现象,也有资格成为学术界评论的对象。尤其在当代大写意花鸟画正逐渐后继乏人的态势下,吕冰的艺术超乎个人蹊径而具有承前启后的普遍意义,已显而易见也。

(本文作者系著名出版家、美术评论家、画家)

吕 冰 1960年生,陕西省延安市人。自幼临摹写生,临池不辍。及龄,求学于西安美术学院,后在古都长安,卧薪数年,潜心静修,遍研诸家名作,受益匪浅;再就读于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写意技艺日益精进。

画家遍汲众长,不囿范畴,独辟蹊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忧和寡,不忧僻壤,恒顽其愿,厚积薄发,不惑之年,锋芒毕现,终在中国写意画界踞得一席之地。

擅大写意花鸟画,其荷花,空灵清远,雅致清凉;其牡丹,风骨绰约,姿容俊朗;其雄鹰,大气浑成,傲岸临风;其梅花,虬干苍峋,催寒蕴春;其群鸡,鹰爪勾喙,独步庭园;其春桃、秋菊之小品亦不拘泥于古,融个性于笔墨,取意象于纸端,平和中求突变,不复于前人。读其画作,如品茗饮酒,个中滋味,绵长悠远,空灵飘逸,而又蕴含欣然奋发之气,意境深长,弥久愈远。

1990年始,相继在北京、成都、陕西、甘肃等地举办个人画展。

多幅作品被日本、新加坡等国和中国港、澳、台地区艺术团体、各界人士珍藏。

画作收录于《中国当代画风》《中国名家书画集》《中国杰出人才作品集》,并在港、澳美术大赛中,屡获殊荣。

2005年作品《月色》入选中国画首届大写意展览。曾被人事部授予当代中国画杰出人才奖。

出版有《中国当代名家画集·吕冰》(两卷)、《大匠之门·吕冰富贵吉祥图》《中国美术家大系·吕冰卷》《盛世典藏·著名花鸟画家吕冰作品集》等。

现供职陕西铜川书画院,高级美术师,专职画家。

    责任编辑:值班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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